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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速带着现金去救她,没想到却被她出卖。
被人卖到了缅北矿区。
1
我收到一条境外号码发来的视频。
视频里,妻子正被一群男人暴打,电棍闪着白光,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裸露的皮肉上,哀嚎阵阵。
「呜呜呜……老公救我,千万不要报警,他们会卖了我,让我生不如死的,我想回家,想你……」
我才知道,妻子瞒着我跑到缅甸去给她的赌鬼弟弟孙浩交赎金,没想到赎人不成,把自己给搭了进去。
对方要求我在三天内凑齐一百万现金,一个人去缅甸交易。
我心如刀割,又气又心疼。
最终决定不报警,用最快的速度凑齐现金,瞒着所有人,孤身去缅甸交易。
见到妻子完好无损,我松了口气。
刚准备冲上去,后脑「嗡」的一声,失去了所有意识。
2
再次醒来。
后脑勺剧痛。
昏黄的灯泡在我头顶不远处闪烁,四周密不透风,像是一个地下室。
「婉婉……」
发现装有现金的袋子已经不见,我挣扎着撑起身子,手心处传来一股黏腻的触感。
抬起手。
「啊!」
我吓得一屁股瘫回地上。
是血。
不远处居然还躺着一个男人。
衣衫褴褛,奄奄一息。
大腿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凿出了一个口子,血肉模糊,还在不断往外渗血。
「有没有人!快来处理下伤口!这样下去他会死的!」
我边吼边用手捂住伤口,男人一动不动,瞳孔涣散,他要不行了。
「哒哒哒——」
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。
「嘭——」
大门被人从外撞开。
两个穿着迷彩服,手持枪械的男人从屋外进来。
光头的那个迷彩服掰开男人的眼皮看了一眼,冲门口喊了两声。
「赶紧送老王那去,看有没有能用的器官。」
短短几秒内,我眼睁睁看着男人像牲口一样被人拖走。
「他,他还活着……」
我讷讷开口,惊恐又愤怒。
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。
见我醒了,光头用枪口顶了顶我的脑袋,「不想像他一样就赶紧起来干活!」
「大哥……」我咽了口唾沫,「你们有没有看见我老婆,我有钱,我可以给你们钱。」
「嘭——」
冰冷的枪口重重砸在我的脑门上,连带着后脑勺还未恢复的伤口,「哇——」的一声,我吐了。
「被卖进来的人就别想着出去了,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跟刚刚那人作伴。」
光头一把将我的脑袋摁进呕吐物里,掺杂着泥土与血水,重新塞入我的鼻腔,嘴……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憋死的瞬间,脑袋重新被拎起。
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浑浊的空气,怂了。
我被拖到室外,刺眼的阳光让我的眼睛忍不住流下生理性泪水。
挖掘机「轰隆隆」的操作声此起彼伏,沙石倾泻,尘土飞扬,神色麻木的工人手持钉锤,蜂拥而上。
我终于知道自己被卖到了哪里——缅北的某个翡翠矿场。
我们每天唯一的任务就是挖出带有翡翠的原石,如果连续三天没有任何收获,就会被绑起来「公开处刑」。
电棍,鞭子,拳打脚踢,无所不用其极,然后留你一口气,熬过去就继续干,熬不过去,直接拉去「处理」。
至于怎么「处理」,我想到了我刚来那天被拖走的男人,打了个哆嗦,疯狂挥着手上的锤子,哪怕连续高强度的劳作让我的肌肉每天都处于撕裂状态,痛不欲生。
人命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,只要活着,就得往死里干,死了,也会被发挥最大价值。
我没在矿场里找到妻子的身影,我不知道那些人拿了钱以后为什么会出尔反尔,一想到妻子也可能会被转卖……
我心急如焚。
可整座矿场被连绵不绝的大山包裹,手持枪械的雇佣兵二十四小时巡逻。
与世隔绝,插翅难飞。
这天,我捡到了一个打火机,许是哪个工头抽烟落下的。
当晚,「宿舍」发生火灾。
一片混乱。
不少人趁乱跑了,包括我。
3
「小兄弟,我劝你最好别跑,半小时内,这些人都得被带回来。」
手臂突然被人撞了一下,一个微不可察的声音从耳畔响起。
「谁?!」
再回头,只剩下神色慌乱,拼命逃窜的工人。
不管了。
只要跑出矿场所属范围,我就自由了。
「砰砰砰——」
「啊——」
枪声,哀嚎声,此起彼伏。
我咬咬牙,低头拼命奔跑。
四周越来越安静,剧烈的喘息声被无限放大,心跳如雷。
视野逐渐开阔,隐隐还能看见不远处的路灯。
我松了口气,准备一鼓作气冲出树林。
下一秒。
我僵在原地,不敢动弹。
冰冷的硬物抵住了我的后脑。
回头,光头正朝我露出恶劣的笑容。
「啊!!!」
我终于绷不住,疯狂尖叫。
原来他一直跟在我身后,在我以为自己即将逃出去的时候,亲手掐断了我的希望。
我被拎回了矿场。
空地上,已经摆了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,全是逃跑失败,被追回来「公开处刑」的。
「啪嗒——」
一个打火机丢到中间。
「谁纵的火,举报有赏。」
瞳孔猛地一缩。
我差点跳起来。
他们发现了!他们发现火灾不是意外!
「你?」
「你?」
负责人用枪口抵住我们这些逃跑失败的人,一个一个试探。
轮到我的时候,四肢完全不受控制,疯狂打颤。
「是你?」
「不,不是我……」牙齿「咯咯」作响。
「咔哒——」
我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。
恐惧让我张大嘴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绝望。
崩溃。
「是他!」
人群里,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上膛动作被打断。
是刚刚提醒我别跑的那个人!
我顺着声音转过头,只见一个干瘦的身影从人群里跑了出来,指着最边上一个和我一样抖成筛子的男人。
「我刚撒尿的时候见他鬼鬼祟祟的,去他的床位搜了一下,发现他私藏了好几个打火机,肯定是他!」
说罢,干瘦男人从兜里掏出了几个打火机丢在地上。
证据确凿。
「老大,不是我!胡有志!你不得好死!」
嘭。
一枪爆头。
他是替我死的,可我什么都不能说。
我想活。
我们剩下的人逃过一劫。
每个人挨了三十棍,绑住双手血肉模糊地被丢进水牢。
一个不足 1 平米,让你生不如死,毫无尊严的地方。
头顶的盖子压得我不能坐,站不直,只能弯腰弓背,窝在又臭又脏的污水里。
裸露的伤口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往里钻,又痛又痒。
我将鼻子凑到盖子上的出气孔位置,努力汲取外面的空气。
「大哥……能不能让我出去上个厕所,顺便帮我带点药,我可以给你钱,我把卡号密码告诉你……里面有三百多万……」
看管水牢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开盖子给我们投食,我抓住机会,向对方示好。
我怕再泡下去,伤口会溃烂发炎。
当然,我也有我的盘算,我失踪那么久,国内肯定已经报警了,说不定警方能注意到我银行卡的变化,查到这里。
然而,上面的人压根没回应我的示好。
「想上厕所啊?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喂你们吃饭,哈哈哈哈哈……」
伴随着几人的哄笑声,心底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……